【楼诚】黑武士（第五章——坚定信仰）
亲们先忍一忍，过几章出来的人就多了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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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，一楼书房。
明楼下来的时候明诚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，看着明楼只用一只手脱去西装外套便迎上前去帮忙。“大姐还真打你啊？”
明楼任由明诚脱去他的外套，摇了摇头：“如果真打我，就不只是这一鞭子了。大姐是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做了汉奸。”
“那你是怎么回答的？”
“我给了大姐一些暗示，也不知道大姐听懂了多少。不懂就不懂吧，知道的越少，对她越安全。不过，她的身份我倒是大概明白了。”
“我们的人？”明诚问道。
“她目前的身份，应该只是一个红色资本家，在党组织内部没有什么重要身份。”
明诚有些着急：“这太危险了，你的亲姐姐啊，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，即使只是红色资本家那也是致命的。”
“已经这样了那能怎么办？”明楼叹了口气，抬眼看了看明诚一脸担忧，不禁凑近，轻声问道，“要不，你去劝她收手？”
“别别别！”明诚被明楼的气声弄得脖子痒，一下子红了脸，急忙躲开，看着明楼的胳膊，撇嘴，“你都这样了，我去那就是牺牲，我还想再多工作几年。”
“上海的形势这么复杂，大姐对敌斗争经验又实在太欠缺。既然阻止不了，那就从现在起，你给我派人盯住她，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她的安全。”
明诚凑近明楼，低声说道：“这要是让大姐知道我们派人监视她，她肯定饶不了你。”
“就是再挨一百鞭子，也要保障她的安全，如果不想让我挨鞭子，那就让你的人机灵点，别让她发现了。”
明诚点了点头，却还是皱着眉。
“怎么，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明诚点头：“大姐怎么样我现在倒是顾不上那么多，大哥，当你在小祠堂里的时候，清儿问了我一些问题。”
明楼挑眉，示意他说下去，明诚便将他和明清之间的谈话告诉了明楼，但是省略了有关自己身世的那一段。
明楼听后沉默了很久，明诚心里有些没底：“大哥……”
“这样，你把清儿叫下来，我有些话想问她。”
“好。”
明清知道二哥一定会将自己的话告诉大哥，对于大哥的邀请倒是不意外，进了书房。
“清儿，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是重庆或是延安的人？”
明清一笑：“大哥，你的为人，我信得过，无论如何，我都相信你。你从我们小的时候就跟我们说一定要爱国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我相信你初衷不变，你有你自己的信仰，只要你对它坚定不移，你觉得你做的事是有意义的就够了，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。至于那些东西，都是我瞎猜的，因为我觉得如果要是这样的话，一切会更合理。在巴黎的时候，你每次提到国内的局势，眼里的担忧不是装出来的，所以我对你有信心，你不会去做卖国求荣的事。”
“你猜的没错。”明楼还是开口了，“我的确是一名地下工作者，只不过现在时机没到，等到合适的时候，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。”
明清没想到明楼居然这么干脆就给她透了底，随即狡黠一笑：“大哥不怕我是日本人派来的？”
明楼揉了揉她的头，笑了：“不怕，因为我对你也有信心。”
“大哥，你跟我说实话，带着这样的一层伪装生活，你累么？”明清叹了口气，“现在情形特殊，正是要保持绝对清醒的关键时刻。在这种时候，你不要逞强，所谓物极必反，这根弦若是绷得太紧，迟早都会有断的时候，在适当的时候也要试着去放松一下自己。劳逸结合，方是上策。”
明楼百感交集，抱了抱她，有些哽咽：“清儿，谢谢。”
明清没见过她大哥这个样子，握住了他的手：“大哥，等到战争结束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等到战争结束，我就回到巴黎去教书，再也不问政事，不想牵连家人，我怎么忍心让你们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？”
明清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：“我相信这个愿望会实现的，到时候，咱们一家一起去巴黎。我们一定会好好的，这个家也一定会好好的。”
“嗯。”明楼低低应着，看着明清似乎还想说什么。
明清知道明楼还想问什么，便开口说道：“大哥，你明天还要去上班，休息吧，我上楼了。”
明楼本来还有问题想问，看着明清这个样子也只好点了点头。看着明清的背影，他心里涌起惊涛骇浪。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第一个这么问的人会是明清，这丫头果然很聪明，感觉也很敏锐，说的话也直中要害，也能在字里行间带给自己温暖，她从小就是这样，这么多年了，虽然她变了很多，可是这一点始终都没有变，现在自己需要的，就是坚持下去。
明清出了书房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两年，只是短短的两年，完全可以改变一切。周边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，自己也不再是两年前的自己了。以前的那些同学，有多少已经和自己一样变成了地下工作者，有多少还健在，又有多少已经牺牲了呢？
想到明楼，她心里不禁叹息，看到大哥今晚的这个样子，说不心疼是假的。自己能看得出来，大哥虽然表面上沉默寡言，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家人的想法。饶是坚强如明楼，家人也始终是他的软肋。不过现在看来，大哥有事情瞒着自己，而且自己也同样有事瞒着大哥，这样的伪装，说实话，时间久了真的会精疲力竭。
一起去巴黎……这样的愿望，真的能够实现吗？她不知道。在这个时代，想这些还为时过早。
第二天上午，新政府办公厅。
明诚进了明楼办公室：“大哥，今早截获的特高课密电。”看到明楼抬起头来看着他等着下文，他便继续说道，“波兰之鹰即将到港。”
“长谷川刚？”
明诚点头：“是的，这个长谷川刚是日本议会贵族院成员，曾经以武官的身份被派驻波兰使馆，所以日本军方称之为波兰之鹰。”
“我听说此人参加过对华的细菌战，现在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作战部任职，他来做什么？”
“他此次是作为日本天皇的特使从香港启程来上海，视察上海驻军的情况。”
“做了他。”
“我去。”
“不，这一次我要小题大做。”明楼拦住了明诚，“给毒蜂发报，波兰之鹰到港，执行狙杀任务，让明台去。”
明诚点了点头，随即低声问道：“大哥，这个人会不会是毒蝉的目标？她可是只杀日本高官。”
明楼一愣，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。“给上级发报，问问他们，看总部有没有打算让毒蝉插手。如果有，请求让他们取消命令，让明台去。”
“是。”
看着明诚出办公室后，明楼看向窗外，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多事之秋啊……即使再不忍心，明台也必须要开出第一枪……
当天晚上，明镜和明楼坐在客厅里，明楼给她削着苹果。
“明台参加的巴黎索邦大学的入学考试有消息了吗？”
“有了。”明楼削完了苹果递给了明镜，“古希腊研究和欧洲国际关系史考得不错，但是拉丁语不及格。”
明镜听着前半句话本来挺开心，听到最后一句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。
明楼看着明镜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：“明台这孩子让您给惯坏了，他心气高不听劝，我不过在巴黎多说了他几句，他抬腿就跑到图尔去了，电话里跟我说不读了，要去图尔，读法律。在咱们家，还是清儿最听话，在巴黎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好好读书，法语也说的很好。”
“确实是，清儿一向都是让人放心的，这点明台确实比不上她。我看现在的形势，香港也不是保险箱，还是要让他有个相对稳定的学习环境，像这样隔三差五地换学校换教授甚至换专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明楼点头赞同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了，“大姐，您这次去香港，我给您订酒店？”
明镜饶有兴味地看着明楼：“还有什么花样，一起说吧。”
明楼一笑：“我有一个朋友，会到您下榻的酒店给您递送一封信，您只需要把这封信原封不动地带回来就好。”
明镜挑眉：“听起来，惠而不费。”
“那当然，我还给您免了那两批货的关税，怎么样？”
“等价交换。”
明楼摇头：“不敢。”
“成交。”明镜终于点了头，“过两天咱们明家香有个新品发布会，我不在，你别忘了去参加一下，你和阿诚清儿都去。”
“是。”
第二天，明楼将注意事项说给了明诚让他去安排。
“大哥，都安排好了，我给明台发了电报，只有七个字：姐明日到港大，兄。香港皇家酒店的房间我也预定好了，509和421。”
“跟目标的距离是多少？”
“最佳射程。”
“关于毒蝉的事情，军统上层那边有回复吗？”
明诚点了点头：“有，上面回复说毒蝉目前只在上海活动，不参与其他地方的刺杀计划，由于刺杀长谷川刚的地方在香港，所以她并没有接到通知。”
“好。”明楼说道，“现在看的就是速度了。”
车内一时无声。
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，作为一个地下工作者，我们最需要做的，就是坚定心中的信仰决不动摇。
抗战必胜。